记得一则广告里写: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不禁惑由心生,不知为何世人宁将隔日续写九寨那童话般的旅程独称为“二进沟”?总令人很沮丧地联想起“二进宫”来。
若非前日不慎跌进海子里衣衫尽湿,想我也不会作此选择,毕竟景点门票开销实属昂贵。许是传说中的黄道吉日,游人较前一天多了太多。外加赶巧遇上了重要领导接待,于是乎绝大多数观光客便在同一时间,都被景区内的环保车带到了左边的则查洼沟,沟内全长18公里,却只有“长海”与“五彩池”可看。若观“上、下季节海”你得寻对时间,我们去的那会儿它是干的。
从“长海”站下得车来,远远望见海子边的人山人海,又见公路对面蜂拥而至的各色人群,心中叫苦不迭。那架势真可与如火如荼的上海世博相提并论。
只是,这座海拔3060米的冰川堰塞湖——传说中装不满、漏不干的宝葫芦。让人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它的宁静与大气。群山怀抱下的一汪碧水,静静地不起一丝涟漪。任游人喧嚣如常,它也只是那么目光柔和地瞧着你。
再往前不几步,便是九寨沟中色彩最为瑰丽的“五彩池”了。它是九寨的精粹,水域的蔚蓝、湾汊的浅绿、湖底的绛黄在池中交相辉映,羡煞旁人。
当地人说五彩池是女神色嫫每日梳妆之地,男神达戈为她从长海打水过来。天长日久,达戈的双脚在山崖上踩出了189级台阶,相爱的人们都相信,如果能够顺着台阶下到五彩池边,默默地许个愿,再爬上189级台阶,就一定能相爱终生。只不过,这么煽情的传说,我也是回来以后才知道。
乘车返回诺日朗中心站,从这里到沟内最雄浑的诺日朗瀑布只有咫尺之遥,远远便可听见轰轰的水鸣,更似有细碎的雨丝洒落发梢。
这是树正沟内通往犀牛海的必经之路。想是游人恐费脚力,如今选择徒步向前的人已不多,古朽的栈道上落满了青苔。一路走去,从路旁树枝的背影里便可以远远窥见那本应色彩斑驳的老虎海了。只是,时未入秋,山中树木常青,而虎色不在。
与老虎海比邻的是犀牛海。一个能叫我立足湖畔,沉静幽思的海子。有感于这一路绚丽的风景委实太多,难免疲劳,便也有些索然了。
循着栈道前行,一不留神忽与树正瀑布相遇。不禁眼前一亮,兴致陡增,树正瀑布较诺日朗更为秀美。它一半穿隙捣石,飞珠溅玉;另一半如纱帘挂窗,飘飘渺渺;在黑树红叶间、在青崖翠石间奔腾跳荡。
穿过挂满经幡的栈桥,看树正磨房旋转的水磨,也不知藏经的铭文里,哪一句镌刻着我要找的诗: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车往黄龙]对于书中写到从成都至九寨这一路的风景,绝对值得你在旅途中花费十多个小时一说,我一直耿耿于怀。用母亲的话讲:“这样的风景,去长阳的路上也有的啊!”直到我们从九寨沟驱车前往黄龙,才相信书中所言应是不虚。遗憾的是我们是飞机过来!原本计划下飞机就去黄龙,但天气恶劣飞机不得反程,耽误至下午,去黄龙已经来不及,只好先游九寨,从九寨到黄龙只能包车,所幸搭载我们的司机态度极好,经同事介绍,精于当地民俗,令人所获颇丰,你也需要用车不防给师傅一通电话预约吧!出发后不多久,就撞上了一座石砌的城池,这便是修葺后的甲蕃古城。高高耸立的雕楼、灰白的羌式民居,那么安详地依偎在苍翠的山穹下,让人极难与它当年雄霸一方的辉煌联系起来。
当车驶出蜿蜒的盘山公路后,道路便是顺着山势行走。随着海拔的不断爬升,高大的灌木已是难觅影踪,两旁的坡地上尽是齐腰的牧草和悠游的牦牛,不远处还能望见金灿灿的油菜花包裹着阿坝的寨子。
车子忽地在路边一处结满经幡的小店旁停了下来。李师傅满是歉意的笑笑说:“你们等我一下哈,我要去洒龙哒。”
“洒龙哒是什么?”我好奇地询问。
“你不知道洒龙哒么?”他有些惊诧的反问我。我的脸嗖地就红了,心中忐忑,担心“洒龙哒”会不会是当地“方便”之语较为隐晦的说法。
师傅迈步向小店走去,女孩子家自不便跟去一探究竟,却见一红袍藏族中年女人很是热情的迎了出来,叽哩咕噜一通藏话后,又拿出两摞拓印着梵文经贴递给司机接过。
“这里是当地人的神山,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此转山,三步一拜,消灭**祈求平安。洒龙哒就是把这些五彩的**洒向空中,祈求安康。”李师傅终于解释到。那我们也去跟跟风吧!哈哈……
时隔半月,提笔作文时却已记不清岷江源的地标是在这小店之前还是往后。只是确信就在这一路之上,很难想像那么浅浅窄窄一条溪流到最后竟能汇聚成润泽成都平原,成就古蜀文明的滔滔岷江来。
从小店启程,捎带上一位搭顺风车前往川主寺的藏民老大爷。母亲虔诚地向其询问起八字真言,并拿纸笔一一记下了“唵摩尼钵头迷吽”八字。老人也极是用心地逐字讲解其含意,而我却有些不合时宜地忍不住笑出声来。因担心老人家误会我待佛不敬,只得讪讪地解释起我们的办公室语录来,那则有关all money money to my home的笑话,却不想惹得人皆捧腹。
谈言甚欢,老大爷很是热情地邀我们去他家做客。只可惜时间颇紧,好意只得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