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隆索在雪邦试车那天,我从雪邦机场飞往兰卡威。F1在我脚下飞驰而过。我此行是来马来西亚参加水嘉年华的,F1不在行程之中,所以只能遗憾地从空中俯瞰赛场一眼了。
巴厘和普吉,我都没去过,无从比较这三座岛屿的优劣。手边刚好有一册三联·LP版“旅行圣经”《东南亚》,它是这样评价的:“兰卡威几近完美。
上帝慷慨地赐予了一大片白皙的沙滩、茂密的丛林和许多关于它的地理状况之谜的神奇传说。”
兰卡威的沙滩之多,我在飞机上见识了——从舷窗看下去,99座小岛中,几乎每一座岛都有一两片“白皙的沙滩”,而这些大多是无人岛,那么美好的沙滩都被白白浪费了。
猴子带来了惊喜
比较幸运的是,我此次下榻的BERJAYA(马来语,“成功”之意)酒店独得“白皙的沙滩、茂密的丛林”两者之美——酒店就依山沿海,建在沙滩之侧,丛林之中。
BERJAYA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在兰卡威,五星级酒店有8家,BERJAYA不是最豪华的,但肯定是最独特的——它由一栋栋高脚楼一样的马来民居组成,大约有一两百栋,我按中国人的习惯,把这些客房分为三种:一是“山居”,在热带原始丛林中,看不到海;一是“海居”,建在海上,屋后是热带原始丛林;一是我所住的“山海居”,建在热带原始丛林中,看得到湛蓝的海,又有山居的乐趣——有一群猴子和松鼠做伴。
那是一栋独立的小楼。
兰卡威使我惊艳,是在入住BERJAYA酒店的次日早晨。
飞机到兰卡威,已是傍晚。在一家仿马来民居的酒店,大马旅游局为各国媒体接风洗尘,沿着露天泳池吃完BBQ大餐,赶到下榻的BERJAYA酒店,已近午夜了。
从BERJAYA酒店的大堂到各个客房,要坐电瓶车——最远的,有两三里地。排队等电瓶车花了一刻钟,最要命的是,澡洗好很久了,行李才送来。五星级的服务,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不过这小小的不快,却被那个早晨一只猴子带来的惊喜冲走了。
在入住BERJAYA酒店之前,我被告知:这片热带原始丛林中有很多猴子。睡前,我在阳台上放了一个苹果,想吸引猴子来。
我是被猴子叫醒的。我睁开眼睛,就见一只猴子正从窗外向里张望——它的手上拿着我昨晚放在窗台上的苹果。
窗内,是一盆水果。
这是一只白脸猴。它生性胆小,等我取相机,要拍时,它也许听见了动静,一个转身跑到阳台的栏杆上了。
在BERJAYA酒店,猴子很多,我上午坐在阳台上看书,树上不停地有猴子追逐、嬉戏和觅食。有白脸猴,有长尾猴,也有叫不上名来的种类,有几只母猴还背了小得像松鼠的小猴。
几只长尾猴不时跳到阳台的栏杆上来,打量着我,仿佛打量一个苹果或者香蕉——据说这是兰卡威最“臭名昭著”的猴子,会攻击人,潜入室内,翻寻食物。
松鼠也有不少,它们叫得很响,比知了还响,多了就有点扰人清静了。
红树林 老鹰和海豚
兰卡威有座小岛,可以潜水,出发前,有朋友一个劲鼓吹潜水的乐趣,只是,在兰卡威的三天两夜,我们的行程里并无潜水一项,只得遗憾了。
不过,在兰卡威的红树林海湾,却见到了稀见的海豚,有一种还是粉红色的。
红树林是一种生长在海涂上的树木,外观上并不红,据说从树皮中可以提炼出红色燃料,所以叫红树林。这是一种有趣的植物,它的果子是像筷子一样,首端尖尖,成熟了,掉下来,插在泥土上,就能长出小树来。
到红树林海湾,是去喂老鹰的,那里栖息着几百只老鹰,抛撒一些鸡皮在海面上,老鹰就会呼啸而来抢食——也许是去得晚了,前面的游客喂过了,老鹰来得不多,也就二三十只,有体型稍大的海鹰,更多的是一种“红巧克力色”的本地老鹰——它们也是兰卡威的象征,在马来语中,兰卡威就是“红巧克力色的老鹰”之意。
喂了老鹰,船老大拉了我们去兜风,遥望对岸泰国的小岛,因此在红树林海湾的入海口,见到几头悠游的海豚,它们就在我们船舷的两侧,不时地沉浮,有几头还是粉红色的,那是传说中守护爱情的幸运动物。
据说,亚马孙河有一种粉红色海豚,是灰豚蜕变的——因为常年生活在浑浊的水中,皮肤被污染了,变成了粉红色。可兰卡威海水清澈,并不脏,和亚马孙河离得也远,应该不是那里来的海豚。不知道是不是濒危的中华白海豚——它也是粉红色的。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野生海豚。大约二十年前,我在家门口见过壮观的“海豚阵”,几百头海豚,沿乐清湾跳跃而上,打我家门前经过,到了乐清湾尽头的乐清大荆镇,再调头而回。
谁都没见过这么多海豚,有人好奇,驾了小船,试图靠近去
看看,结果海豚一个跳跃,差点落在小船上,把船打翻,就赶紧靠岸,不敢打探了。
涨潮而来,退潮而去,那些黝黑的海豚,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记得村人当时把海豚称为“海猪”。
在沙滩上享受早餐
BERJAYA酒店的早餐一般,但餐厅却令人流连——它就建在沙滩上。面对大海,品尝美食,说怎么惬意都不过分。
我住的那个小楼,离早餐厅有一里地。我那两天都早早起来,去海里游泳。太阳刚刚升起,整个酒店的海滨浴场只有我一个人在游泳,岸上,有一对父母带了三个小孩在追沙蟹。而早餐厅里,有了一两个食客。
国内的沙滩,像普陀和朱家尖,都用铁网隔开,想在沙滩上走走,也要买一张价格不菲的门票。兰卡威的沙滩,就像西湖,和游客是零距离的,不用门票,想游就游,想走就走,即使是酒店里的沙滩也是如此。
BERJAYA酒店客人大部分来自欧美,在欧美,吃一顿早餐,也许要西装革履,在兰卡威,他们都穿着拖鞋或打着赤脚,在沙滩上漫步一圈,或游泳之后,再坐下来细细品味美食。
一个上午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
兰卡威,就适合这样发发呆的慢生活。
有谁想到过,23年前,兰卡威部分土著居民,还处于原始社会。我一个新加坡朋友在那时到过兰卡威,他所见的土著,还仅仅是系着两片树叶——也许是棕榈叶,也许是芭蕉叶。
而现在的兰卡威,却有了8家五星级酒店,3个高尔夫球场,一年四季,都有大量游客来到岛上,那些土著,都住着独户独院的小屋,差不多每家都有两个汽车位。
旅行小贴士
1 人民币和马来西亚货币林吉特(俗称马币)比率约为100:45,一马币相当于人民币两元。在兰卡威,有专门兑换货币的小店。
2兰卡威是免税岛,进口汽车很便宜。如果你想在岛上自由行,可考虑在机场租一辆汽车进行“自驾游”,像威驰这样档次的汽车,一天租金只要四五十马币。而7座的豪华商务车,也只要150-200马币。不过,马来西亚公路交通是靠左道行驶,和中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