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不是一个适合喝高的地方。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传说中的帆船酒店,与同样来自中国的室友,纳闷地工作、写稿,并心存侥幸:行李箱几乎装满了从机场带来的啤酒,足够每天high一下。碰杯小饮之时,一位好友在互联网另一端说,迪拜也不适合放牛。隔着四个小时的时差,我知道,此厮已经喝醉。
每天在迪拜,和不同的人见面,跟虔诚的****微笑,与一眼可以辨别的印巴人讲价,和彬彬有礼的欧洲人开玩笑,以及与行行**的中国同胞打交道。美丽而又迷人的波斯湾,却突然让出发前踌躇满志的我无情可抒。
我得坦白,不管是在师奶们神往的迪拜旅游,还是在警察懒散巡逻的黄金街与香料街,我心里想的,是如何把中国武侠小说中英雄救美的情节与TVB剧中白手起家的个人奋斗史,移植到阿拉伯人的土地。我打算在这里杜撰一个曲折的、优美的传奇故事,最后却也只能宣告失败。
美剧《都市》与迪拜的摩天大厦格调一致,无一不在告诉世人,女人要有钱,才能优雅地变老。而在富丽堂皇的豪华酒店,每个夜晚,电视都在无休止地播放日本地震、海啸的新闻。两个中国青年,却只能隔着五颜六色的玻璃窗户,遥望波斯湾的对岸,把酒问青天。
我心里空空荡荡的,想念广州大排档的海鲜,想念北京酒吧街上一个啤酒主义者的自白,时差所引发的多余荷尔蒙,就像半夜来袭的洪水猛兽,无处安放。
迪拜在我眼里:开放、保守、富裕、贫穷,也包容,也狭隘。
它丰润肥美,也趋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