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
5点钟,我和小杨摸黑上山。手电的光亮有限。听到的是汩汩的水声。
渐行渐喘,起初还说些闲话,到后来只有粗气的声响了。水声渐渐的小了。头顶上深邃的夜空布满了荧荧的星灯。
正往前行,忽然眼前有一只东西向我们跑来。我和小杨都不由得大叫一声,在昏暗的电筒光线里似乎狗一样的东西转身跑掉了。我的头发发乍,疲倦感没有了,恐惧感涌来。我说,应该不会是狼吧,眼睛不亮啊。小杨说,也许是狸猫。我说,你带着藏刀吗?他说,平常是带的,可今天还就没带。说着,他从路边拾起一枝树枝,踩断了,我们各自手持,既做防备,也正好登山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使我们精神亢奋起来。小杨说没听说过山里有野兽出没的事情,不过动物总是夜里出来找食的。我说动物见了光是要跑的啊,怎么还会迎着来呢。小杨说,我们吃了一吓,那狸猫也一定骇了一跳。
山回路转。约6点半的时候,天已蒙蒙亮起来了。周边景物渐次分明,心情也放松了许多。走过修建的不错的梯道,小杨说,前面就到太子庙了。这是一个班驳的院落。周围布满了经幡。看院的人已经早起。更有两个手持转经筒的上了年纪的藏族妇女在围着庙顺时针地“转山”。小杨说,你就在这里等日出,我进去点一盏酥油灯。
我绕过太子庙,在这里是正对着太子峰(卡瓦博格峰)的。6:50,天色依然阴暗。太子峰上云雾缭绕。山峰时隐时现。不过,云层比昨晚是薄多了。6:58,云雾渐渐飘散开了,似乎有一抹红光开始映上白色的峰顶。这时候,转山的藏族妇女又绕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地从我身后走过。就在我将头转回太子峰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整个卡瓦博格已是金碧辉煌!我兴奋地大叫起来,说多好看啊!藏族妇女们也笑了,说真好看。小杨拿个碗转过来,满脸笑容。看院的人对我说,有福气的人才见得到这景色。围绕着峰顶的云雾也被染成金黄颜色,如烟飘散。这时候,听到似乎是放炮般的声音,小杨说,这是雪崩。
日照金山的时间不过10来分钟。7:13的时候,天已大亮。按照小杨的介绍,我在太子庙后的一个大玛尼堆上添放了一个石头,并绕行了一周。小杨说,他们本地人小时候都要在这玛尼堆里躺一下,这可以使来生轮回不作畜生。
我们接着前行20多分钟,就到了冰川和雪山旁的朝拜台。也许在这里看日出景色会更为壮观?冰川没有我想象的气魄。主要也许是冰川面上不是晶莹的样子而呈黑色。远远的望去,还有些呈绿色。小杨虔诚地向太子峰长拜下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向神圣的卡瓦博格致敬。
8点钟,我们恋恋不舍地开始下山。这才能细致地欣赏沿途景色。特别是一丛丛紫色的马兰花开得正艳。行走间,一棵大树横卧。木牌上用汉藏两种语言写着“狸拉夹噶烛萨”(狸猫从此去印度的山洞)。大意是,高僧藏曲掰登派他的徒弟松饶到卡瓦格博地区筹建一座寺庙(莲花寺),等寺庙建好后,松饶很想告诉师傅可是苦于明永和印度相去甚远,正在困扰的时候,一只巨大的狸猫走出树林,趴在徒弟的脚边,松饶感觉到了狸猫的神力,就赶紧写了封信拴在了狸猫的背上,狸猫背着信迅速地钻进了一个山洞,正在松饶惊奇的时候,洞里传来了藏曲掰登的声音,说信已经收到了。看到此,我和小杨实在是太开心了,如果来时路上遇见的是狸猫,那他一定是去向雄狮大王格萨尔守护神的卡瓦格博通报我们两个朝圣者的消息的。神山一定会护佑我们的!
路上听见马**了。有游人开始登山了。我们当然是很自豪地告诉他们还有多少行程。近10时,下到明永村。我给小杨买了瓶饮料,自己端了瓶澜沧江啤酒,一口下去,哇,那滋味,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车子回到布村的时候,我听小杨的介绍,说去看看藏民的葡萄酒。这是一家很气派的藏民宅院,雕梁画栋。只有女人在家。她让我品尝了半杯桶装的葡萄酒,味道甘涩,比较清口,于是用塑料桶装了5斤,用蜡封好口,70元。出得门来,这里仰头是正对着太子峰的。
沿途再看皑皑雄伟的梅里雪山、山谷间奔涌如带般的澜沧江、山中高台上散缀着白墙农舍的翠树绿地的村落,衬映在如洗蓝天白云之下,这不就是宁静祥和的香格里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