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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1/08
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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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症候九千药”,立冬前与花垣苗医一起追逐一味苗药_田兴秀

原标题:“三千症候九千药”,立冬前与花垣苗医一起追逐一味苗药

花垣镇,是湘西花垣县的城关所在。

灯红酒绿、熙熙攘攘,不时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老妇人走过,提醒着我们,这是一个属于苗民的城镇,他们在此生活千年,与汉人对抗,与汉人融合。

曾经与巫共同生长的苗医,最大程度上保存了属于苗区的神秘色彩。湘西苗医因此声名远播,患者不远万里来到苗区求医问药。但苗医的神秘色彩也让不少人敬而远之。

我们在花垣,就遇到过老苗医,跟我们说起化水术和苗族“符号”,满脸虔诚和神秘。暂且不去探讨其中的科学依据,不可否认的是,神秘和敬畏,在苗医千年秘而不宣的传承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在现代医学的语境下,无法言说的神秘,成了苗医发展和走向远方的阻碍。

祛魅,是现代苗医要做的事情。我们能做的,是回到苗医药本身,追逐一味苗药,重拾对大自然的敬畏。

立冬,草木凋零,我们跟着花垣镇的苗医进山采药、制药。对于苗医而言,春天的花,夏天的叶,秋冬的根茎,“三千症候九千药”,没有无用之草木。

撰文/本报记者唐兵兵

与老苗医“擦肩而过”

田兴秀苗医馆,是花垣县最有名的苗医馆,田兴秀是苗医药(钻节风疗法)的国家级非遗传承人。

10月27日,我们走进了这家苗医馆。满是药香,一排整齐的药柜上摆满了草药,标注着药名“无娘藤:芮身身”“红牛膝:比脚由起”“红皮大血:各览起”“香血藤:各细比请拢”……前者是中药名,后者是苗语。千年心口相传的苗医,与文字的完全接轨,依旧任重道远。

我们与老苗医田兴秀“擦肩而过”。“你们早来一个半月就能见到了,九月份走的,不过是简单的发烧,没有想到……”田兴秀的儿子田小俊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生病前,还跟我去爬过山,登上了山顶,完全不像个87岁的老人。”

唯一的安慰是,老人看病救人无数,桃李天下,著书立说,一生都在整理苗医药,试图向更多人解释苗医。“几百年后,老爷子是李时珍一样的人物。”田小俊如此评价自己的父亲。

1933年,田兴秀出生在花垣镇望城坡村。田小俊的祖父田庆余,曾在贺龙部队当过团长,后来在战役中负伤与部队失散,回到故乡。“听父亲说,祖父每天就是钓鱼。后来,家里失火,举家搬到茶洞(后茶峒,现边城镇)。”田小俊说,可想而知,家境不错。

1951年,在父亲的鼓励下,正在湖南省立茶洞师范学校读书的田兴秀,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在经过九个月战场救护的培训后,被分配到四十七军一三九师四一五团当卫生员。在战场上,田兴秀在苗乡学到的苗医药知识派上了用场,“父亲说,当时很多战士患夜盲症,他就用苗医的验方松针治疗,效果很好,在部队广泛推广。”

1955年,田兴秀复员回乡,被安排到公安局工作,“父亲不同意,他还是喜欢医生这个职业,申请去卫生部门”。县卫生科把他分配到茶洞卫生所,在这里,田兴秀见到了更多的苗医。将苗医药整理成书,成了田兴秀的理想。

1956年,田兴秀召集周边的苗医开会,大部分苗医不识字,将医术和药方口传心授,毫无保留。田兴秀将一张渔网改成一只大口袋,走到哪背到哪,将所见的一草一木,甚至一虫一石都放进去,采作标本,逢师便询问所为何用,有时遇到懂医的陌生人,也上前讨教。

“下瓦水村的神保老公公石东生,施齐落村的著名苗医罗老坤,吉场的中草医师许鉴明……”老苗医的名字和药方,以文字的形式被记录了下来。田兴秀将这些苗医奉之为师,共有67人。57年以后,汇集了众多苗医行医经验,1800余病症的治疗方法,载方2550种,1270种述药的《中国苗族医学》出版。只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早已离世。

苗医馆里悬挂着一张老照片,照片里一个人坐在木桶里,盖着棉被,只露出头来,旁边站着一个蓄须老者。

“龙玉六,我父亲是他关门**,这是在进行蒸汽疗法。”田小俊解释。龙玉六被称作苗医药大师,在三年困难时期,首创蒸汽疗法治疗水肿,被评为全国劳模。1985年,田兴秀和湘西苗族医药研究所工作人员在花垣进行苗医大调查时,遇到了猫儿乡新寨村的老苗医龙玉六。他十几年里竭力搜寻的苗医理论,在这个老苗医身上找到了入口。

田兴秀发现龙玉六有系统的苗医理论,在老人或唱或吟的苗族古老话里,还藏着属于苗族心口相传的哲学。

1986年,田兴秀脱岗住进了龙玉六的家里,成为龙的关门**。三年里,田兴秀搜集了龙玉六口述的苗医药录音磁带106盒,整理珍贵资料数百万字,制作近五百幅苗药标本。

“万事万物同一理,事物生成共源根。头号重要搜媚若(苗语,物质),第二是各薄港搜(苗语,能量),第三是玛汝务翠(苗语,结构),三本缺一不得生。”采访结束后,我时常想象在木屋前,明月下,龙玉六捋须孤独吟唱的场景。田兴秀就曾被这样的场景震撼,他在龙玉六的吟唱里找到了他苦苦寻觅的苗族哲学。他著书《三本论》,总结“三位一体”和“一分为三”的苗族生成哲学,认为能量、物质、结构三者为万物生成之本。应用于苗医,人体是三大要素构成的三位一体,搜媚若是人生命力;各薄港搜是生成人体的物质和身体结构实质;玛汝务翠是人体结构。“苗医方剂一般分为领头药、铺底药、监护药,就是三位一体的配制原则。”

苗医们的解释在我们听起来依旧深奥。只是,比之于神秘,深奥是可以言说和更久远传承的。

寻找血三七,得到白云山去

苗医馆门口晾晒着的红牛膝,根像没长大的红薯,是前一天山民们送过来的。“一般的药材都是别人采了送过来,珍贵的药材,他们难得找到,我们才上山去采。”田小俊说。门前的花盆里种的两株血三七,属于珍贵药材,血三七的根在苗药里多用于跌打损伤。被驯养的血三七开着粉红色的花,花像只蝴蝶。

“一般的草药古苗河区域就能找到,血三七,得到白云山去。”血三七也曾经广泛生长于古苗河,“前几年,我还在古苗河找到过野灵芝”。野灵芝没有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那般珍贵,却是环境的指示标。

趁着寒冬未至,田小俊决定上山采药,制作今年最后一批钻节风膏。苗医把各种关节病症称之为钻节风,病在颈椎关节叫硬颈风,在腰椎区叫缠腰风,在肘关节叫作拐子风……大概是因为疼痛像风钻入关节,倒是十分贴切的。苗区多山、潮湿,关节、风湿病常见,钻节风膏,是苗医馆必不可少的药。

第二天,我们随田小俊上山采药。同行的还有师弟石敦平、花垣苗医药学会会长吴忠荣、保靖80岁的赤脚医生向邦友和他的徒弟小向。寻找血三七,要到百公里外的白云山。在未通公路之前,苗医们要翻山越岭走上两天。

如今公路沿着河谷蜿蜒,需要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人少,乘坐石敦平的机车更便捷。石敦平世代苗医,是田兴秀的关门**,是苗医药接骨疗法的县级非遗传承人。“13岁就跟着长辈上山采药。”算起来,41岁的石敦平已经从医28年,如今是苗医馆的坐堂医生。在工作之余,他最大的爱好是玩机车,追求速度和刺激,与我们印象中的深沉、神秘的苗医相去甚远。我坐在他的机车后面,他更多谈起机车和飙车往事。

上山采药,并不是我们想象中满山遍野地找寻。

祖辈们千百年里的翻山越岭,在这片大山里“绘制”了一幅精确的草药地图,心口相传,后来者可以按图索骥。我们很快到达白云山深处,进山要蹚过一条小河,河水冰凉,脚踩在散乱的鹅卵石上,像踩在指压板上。

“三千症候九千药”,在苗医的眼里,草木皆能入药,进了山几个苗医于是职业性地讨论起植物来,关于名字,时常不能统一。“一个医生一个叫法。”80岁的老苗医向邦友道出其中缘由。路边生长最旺盛的是荨麻,苗医们一再提醒我们不要触碰。我们小心翼翼,还是没有躲过遍地的荨麻,免不了一阵痛痒。“荨麻祛风除湿,可以治痛风。”苗医们习惯了从药性分析每一株植物。

进山一公里左右,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一片阴湿陡峭的山坡,枯叶掉落一地,却还有满眼绿色。坡上有不少坑,是苗民挖血三七留下的。“按照节气来说,采摘血三七一般在三四月,这个时候,茎叶都凋落了。”向邦友拿着烟斗深吸一口旱烟,总结着血三七的生长习性。石敦平在一片绿色里搜寻,很快找到了一株血三七,“不大”,两片叶子有不规则的锯齿。我们兴奋围观时,苗医们又在附近发现了更多的血三七,有一株还开着花,在深秋的一片枯叶中显得格外娇艳。“今年雨水多。”向邦友解释。

采大留小,是苗民与森林的契约

进入深山的苗医们,像是进入宝库的寻宝人。吴忠荣用镰刀开路,很快爬上陡坡,消失在山林间,身手矫健,让人很难相信,他已经年过半百。当他从另外一个山坡下来,已经扛着一大堆草药,肩上是一大把大血藤,兜里揣着几个牛雪莲。“年轻的时候,徒手攀岩都没有问题。”说完,把草药放在地上又很快进山去了。向邦友带着徒弟小向在山间认药,并不采摘,千百里,苗医师傅就是那样手把手向徒弟传授医术。突然一声惊叫传来,小向捂着头从丛林里走出来,山坡一块落石刚好砸到小向的头部,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刀伤、落石是山民们常见的危险,苗医们早已习以为常。田小俊找到一株紫珠,将叶子揉碎敷在小向的伤口,血很快止住了,“嚼碎也可以”。山林带给山民们危险的同时,也早已为他们准备了急救的药物,这是大自然的慷慨,也是大自然的平衡。

在给小向处理完伤口后,田小俊和石敦平开始挖血三七。

“血三七叶子枯萎凋落,那就要地毯式搜索。在之前长血三七的地方,就能挖到。”田小俊边挖边告诉我们,即使血三七叶子枯萎凋落,根还留在地里,第二年春天发出芽来。血三七埋藏不深,挖掘不难,却也考验眼力。血三七的根与泥土颜色相近,如果挖断了根茎,要从泥里找出不大的血三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能生吃,有微毒,很涩,吃一点就舌头发麻。”我没有问田小俊是否亲自尝过血三七,却想起周身透明、长有翼翅能飞行、尝百草的药王爷,也想起那首歌谣:“药王药王,身如星亮,穿山越谷,行走如常,食果饮露,寻找药方。”

我们在陡坡上找到十几株血三七,野生的血三七在市场上能够卖到1000块钱一斤。挖了几株血三七,田小俊和石敦平停下来,去寻找其他药材。“采大留小”是苗民与森林约定俗成的契约,“如果这里只有五株,只能采三株;七株采五株”。苗民们对森林、草木天然敬畏,这也是苗医延续千年的秘密。

血三七生长的斜坡上,有棉花大血藤,也是钻节风膏的其中一味药。血藤的皮松软,所以叫作“棉花大血藤”。“你闻一下,很香的。”田小俊抠下一块藤皮让我们闻,浓郁的香味也是辨别血藤的方法。接骨木,是苗民屋前屋后常种植的一味药,“春天插一根树枝就能活”。只是,在家里老人逝去后,苗民们很快忘记了接骨木的药用价值。

在山上找齐血三七、钻墙风、红牛膝、三百棒、接骨木、野棉花、巴岩香等草药,出山,已经是黄昏了。

“每一味草药都可以单独使用,血三七、红牛膝捣烂就可以敷,接骨草、钻墙风可以熬煮外用……治关节炎、风湿。”相比于中医繁复的炮制工艺,传统苗药多为单方,偶用复方亦无“君臣佐使”(中医的组方原则)之说,多应用生药。因此,苗医也一度被称作草药匠。上了年纪的苗民,也多少会记住几个单方,比如枇杷叶止血,乌泡颠止泻。这在汉族也不少见,祖辈们的简单药方,是我们神奇而又温暖的儿时记忆,也成为一部分人的医学启蒙。

连熬三次药物成分才能都熬出来

血三七、钻墙风、红牛膝、三百棒、接骨木、野棉花、巴岩香……都是苗医治疗关节、风湿病痛的草药,将它们聚集起来熬制膏药,增强疗效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长期保存。

花垣多山,也多河,苗医在山中采摘的草药,往往在河里洗干净再带回家去。

洗干净的大血藤、接骨木、钻墙风等藤枝类用切刀切片,红牛膝、血三七可以用石臼捣碎。“切刀和石臼都是老爷子留下的”,石臼上还刻着年份。熬膏,切片不用像中医那般讲究,看起来粗枝大叶。石敦平将火烧旺,田小俊也把草药切好了。大铜锅里的水沸腾起来,“铜锅导热快”,田小俊将拾掇好的草药倒入锅内。不加入锅内熬煮的是血三七,“蒸煮会损失一部分血三七的药物成分,血三七,太珍贵了,不舍得”。

草药入锅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大火熬上三四个小时,水分才逐渐挥发,“要加水连熬三次,才能把草药的药物成分都熬出来”。在等待的时间里,田小俊哼起歌。我们后来才知道,田小俊是苗乡有名的歌手,写过十几首歌,“一年还有点版权费,就是不敢登台”。由他作词、作曲并演唱的苗歌《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是不少中老年苗民的手机**,在苗乡广为传唱。听过他歌的人远比见过他的人多,即使见面,也很少有人会把深情的苗歌与这位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中年苗医联系起来。

“父亲被评为苗医药非遗传承人,我才回来的。”在这之前,他在供电所上过班,做过药材生意。他继承父亲的医学事业,儿子继承了他的音乐天赋,“读的音乐学院,正准备考研”。他的爱好,还是音乐,苗医,更多的是责任。

故事让时间变得看起来不那么漫长。草药里的水被逐渐蒸发,田小俊捞出药渣,铜锅里的药物成分成了膏状,此时需要细心把握火候,“火大会烧糊,那就前功尽弃了”。小火慢慢熬出药物中的水分,再加入捣烂的血三七,钻节风膏才算制成。在药膏里加入白酒,是苗医特有的保存方式。

好奇的村民聚拢来,在膏药制作完成之后,就成了一场义诊。田小俊给村民患处贴上钻节风膏,像千百年里游走村寨的赤脚医生,用大自然的恩赐,守护着这方土地上的苗民。

苗医说

田小俊:苗医药,难以走出湘西

中医药(旧称官医、官药)进入湘西不到200年,西医进入湘西才几十年,千百年来苗族人民治疗疾病的苗医药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土家医药苗医药保护条例实施细则》颁布前已经是面临灭绝,岌岌可危。

如今严重失传的、残缺的苗医药文化生存环境仍然不尽如人意,比如得不到“医保”支持,苗医药只能是“疑难杂症”的最后选择;自古苗医是医药不分家的,而现在医疗机构注册不论大小都要同时具备执业医师和执业药师资质,没资质就注册不了;目前我国少数民族医药开考的只有藏、蒙、维、壮、傣、朝鲜族医药,苗医虽有自己的体系,但是国家没开考,苗医从业人员要获得执业医师和执业药师资质必须去考中医,这样直接影响了苗医传承,苗医的“活路”就更窄了。

民族医药从医资格证只能在湘西地区使用,苗医走不出去。

苗医治疗使用的药多以地产药为主,还常使用鲜药,这些多是冷僻药材,多不在中药饮片之列,这也让患者质疑苗医药的合法性,没有国家承认就根本走不出湘西。

在国家医疗机构里苗医药已经基本不存在,苗医目前仅生存在民间诊所、个别家庭及街头巷尾的地摊上。

苗医从业者大多文化不高,主要靠祖传的偏方、技艺就病治病,很多人不知道苗药有质征学说,不知道苗医有理论,而且保守,这也影响了苗医药的传承发展。

(田小俊:苗医药蒸汽疗法非遗传承人)

游玩攻略

花垣旅游不仅有茶峒花垣镇就让人流连忘返

旅游,城关总会被忽略掉。其实,城关历史悠久,集中了当地最正宗的美食和传统技艺,就像花垣镇一样,如果去花垣旅游,不要直奔边城茶峒,从花垣镇开始吧。

紫霞湖是小版“千岛湖”,冬季可观鸟

对于自然景观,我们没有抱太大希望,紫霞湖是个意外的收获。

紫霞湖是个人工蓄水的湖,1987年,下游修筑水电站,蓄水成湖。冬季水位下降,众多小岛露出水面,从天空俯视,有千岛湖的感觉。在冬天,会有数量种类繁多的候鸟在此落脚,是个不错的观鸟地点。各小岛上种植了很多黄桃,在春天的时候,就成了“桃花岛”,十分壮观。不过,旅游配套还不完善,有游船,没有饭店,一个小超市半休业状态。如果去玩,记得自备干粮。

古苗河大峡谷,有大型瀑布群

古苗河大峡谷离县城三公里左右,传说是战神蚩尤和女儿、手下幻化而成,古苗河是苗族人的母亲河。在前往大峡谷的路上,你还可以看到一个硕大的蚩尤石像,已经很斑驳。大峡谷最好的景观是大型瀑布群,峡谷里景色在丰水期算得上险美。不过,暂时不推荐古苗河大峡谷,还处于粗放开发状态,前往景区的路都没有完全修好,更重要的是,门票不低,88元。

酸鱼酸肉,蜂蛹乳猪,只要你敢吃

花垣苗医药学会会长吴忠荣是个美食爱好者,他总结过花垣的美食:“站在河里挖虫菜,酸鱼酸肉满街卖,苗家酸菜人人爱,飞天蜈蚣是道菜,小小猪儿当菜卖。”虫菜是桃花虫,飞天蜈蚣是大黄蜂蛹,小小猪儿是烤乳猪。其中外地人最难接受的应该是酸鱼,难言的酸味,伴着淡淡的酒糟之气,当地人却把腌制几年的酸鱼当作至味,专门用来招待贵客。饭店,提前预订,也能给你找到酸鱼,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哦!苗家的酸菜与众不同,是用淘米水酿制的,喝一碗酸菜汤,能解酒。

当然,花垣镇并不是只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菜,绝对是个美食小镇。花垣镇有不少味道不错的饭店,在角落里的肥肠馆、牛杂火锅店,生意红火,是只有当地人能找到的美食。几天吃下来只记得一个叫作金子洞饭馆,鸡、鹅是他们的招牌,味道不错,推荐。

如果你有兴致,还可以去吃个夜宵,有一条城北美食街,推荐土家私房菜,特色菜是酸汤腊肉、酸菜汤。老板是个“花垣通”,大学学的设计,自己设计有民族元素的衣服,跟老板喝杯酒神侃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穿一身苗服,在苗乡游走

在采访之余,我们一直在寻找苗服。后来找到了花垣县民间工艺美术馆,听起来就很怀旧的名字。这个厂确实历史悠久,1969年建厂,生产苗服、苗绣,至今还未改制。美术厂除了传统的苗服,也与时尚结合,可提供定制。还有一个苗服小店在城北风和村,叫苗民布衣,老板是个有情怀的年轻人,布是手工织的。去苗乡,入乡随俗,穿一身苗服,是不错的体验。

鸣谢:花垣县非遗中心花垣县苗医药学会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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