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当代城市游牧民,不上班活得潇洒自由
游牧民族听起来是一个颇为古老的词语,
但是信息科技的发展,
却让它和现代都市的联系越来越密切。
现在,在城市之间,
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 年轻的“城市游牧民”。
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DECO今天带你一起去看看。
近年来,有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开始走进越来越多年轻人的视野里 —— “城市游牧民”。城市游牧民又可以叫作数字游牧民。得益于科技发展,越来越多人逃离办公室,到户外、别的城市去,进行自己的工作。
即使不需要数字化的帮助,也有一些太过厌倦城市生活的人,有意识地从事起了允许自己像“游牧民”一样生活的工作。
许多居住在城市里的年轻人,
都会利用间隔年的时间来冲浪、做咖啡......
体验避世的生活方式。
这似乎是一种更让人保持活力和热情的工作方式。相对于日复一日复制粘贴的生活,不局限于具体的物理空间,被认为是更理想的状态。
那么,现实是怎样的呢?我们采访了三位正在过着这种生活的年轻人,他们的经历也许可以让我们更加了解这种生活方式。
本次采访对象,良少夫妻、程俏俏、姜山
街头咖啡师
走进人群里做咖啡,
让我感觉开朗的自己又回来了。
@姜山
从 18 岁开始做和田玉雕刻,常常在屋子里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五年过去,姜山觉得必须走出来了。
做和田玉的日子里,姜山像是驻扎在了某种生活里,每天一样的风景、一样的劳作,连接触的人都是一样的 —— 通常是40、50岁的中年人,年纪最轻的,也得比自己大10岁。
从前姜山是一个性格外放的人,仍在念大学,他就当上了背包客,带着一个行囊,满中国去。
姜山在茶卡盐湖
毕业后继承家里的传统生意,在和田玉面前,姜山把性子也雕刻下去了,直到去年年中,他决定走上街头,和哥哥在成都用一辆小车的后备箱做工作间,开启了一个到处走的咖啡店。
姜山在成都的航中街制作咖啡
阿拉善盟左旗三岔湖
乌鲁木齐河
他们在成都的几十个地方摆过摊,春熙路、玉林路、**、杜甫草堂周边,都是他们踏足过的地方。
遇到两个互相语言不同的喇嘛,对方对自己比大拇指,说好喝好喝;遇到市中心一群翘班过来的上班族,每天聚在自己面前,聊一些以前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的白领生活。
姜山还被邀请到宁夏的沙漠里参加一个艺术节,那是他去到的最远的地方。而这一次艺术节的邀约,正是来自一位在成都工作、到姜山的摊位去喝咖啡的女生。在沙漠泡咖啡,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往往,一杯咖啡泡出来,有半杯都是沙子。“没事,还是能喝的”姜山说。
姜山在宁夏的沙漠里,为四面八方的朋友做咖啡。
这种奇特的体验,是面对着和田玉时的姜山,从来不敢设想的。姜山觉得以前的自己回来了。和自己一起被收进了角落里的个性,此刻也和自己一起重新开放地面对这个世界。
姜山是新疆人。在新疆,他有一群住在天山山脉上游牧为生的旧友,冬天,这群旧友通常会在自己的屋子里生活;到了夏天,他们驰骋在草原上,从一个草场去另一个草场。
姜山觉得,自己终于再次活在了夏天里。
音乐人类学家
在不同的社会形态之间游走,
我感觉更自由了。
@程俏俏
从小,程俏俏就习惯了妈妈把家门一关,然后就半年再回来的生活。
每次回来,妈妈都会带回许多影像和笔记,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程俏俏,最期待的就是和妈妈一起看这些东西。“像是去了夏牧场一趟,然后把一个夏天的成果带回冬牧场那样。
长大以后,程俏俏和妈妈从事一样的工作 —— 音乐人类学家。在不同的城市和社会形态之间游走,成为了程俏俏的日常。
现在,她在贵州、云南、新疆、内蒙古、泉州、潮汕……都有一群当地的朋友。
程俏俏的同事在进行田野调查。
比如,为了考察贵州侗寨的音乐,程俏俏曾经连续三年春节没有回家过年,刚去到侗寨时,人生地不熟的程俏俏迷茫地坐在寨子口,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还是一位寨老,过来询问并热情地带她到自己家里作客,她这才顺利地进入寨里。
相邻友好的村庄还会互相拜访。前来拜访的村人们,通常都是一边走过来,一边一边吹芦笙。俏俏说:“当你看到一个寨的男女老少由远及近地走来,混杂着数十支芦笙、人与摩托车队的声音,向你排山倒海般的涌来,这种场面在上海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
定居在上海的她,形容在不同城市间游牧的生活,本质上是切换不同的价值评价体系。这样的切换让人总是保持着活力。如果一直待在上海、待在大城市里,其实会让生活很没意思。
在不停的游走中,她意识到有人每天为今天赚了多少钱发愁,而另一个地方的另一群人,攀比的却是 谁捕鱼的叉子削得更尖。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多不同的评价体系,光是中国的土地上,程俏俏就已经见识过好几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我们只纠结在一套体系里焦虑,似乎就显得不太有必要了。
不过,程俏俏不认为在城市之间走动、工作地点不固定,就可以称作“城市游牧”。她看见许多城市人为了逃离城市的环境,去到一些看起来比较偏远和原始的地方。但始终没有脱离自己身上城市的气质,结果只会把那个原始的地方变得像城市一样无聊。她说,这种不是游牧,而是有些“城市化殖民”的意味。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丽江。丽江曾经也是一个原生而美丽的地方。,让人心驰神往。但当人们真的前往后,城市的商业气息也接踵而至。如今,人们想起丽江,第一反应,总会变成了一条一条卖精品的商业街。
真正的游牧民,他们去到每个地方都是为了生活。他们必须尊重脚下的土地,主动融入并适应它”,程俏俏说。
冲浪者
作为一名追台风的人,
我每年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家里。
@张良
台风天的海边没有人敢靠近。风呼呼地吹,海浪最大程度地获得来自大洋的能量,席卷而起好几米,一道浪可持续溃散 20-30 秒。
这是张良最期待的浪况。他寻找全球各地所有和四大洋连在一起的海滩,观察它们的海床形状,以及风向。如果一切合适,这些海滩就有机会成为一个合适冲浪的地方,会被称作“浪点”。
而国内这些“浪点”最好玩的时候,就是台风登陆的时候。张良每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追着台风走。
良少和妻子杨雪
在这个世界还没有被疫情封锁的时候,张良每年会去一到两个国家去冲浪,菲律宾、巴厘岛、夏威夷,甚至是冰岛,到现在,五六年的时间里,很多有海岸线的国家基本上都已经去过了。呆在家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分之二。
西涌4号海滩
曾经,张良是一位滑板摄影师,在深圳的市区里工作和生活,尽管这份工作听起来已经算是在城市中比较自由和好玩的工作了,但每天游走在城市里高大的建筑群和吵闹的街道间,张良感到十分的重复和压抑。
而且,城市自有它自己的一套评价标准,到处都是消费主义符号的地方,你很难不想到几年内要赚多少钱、什么时候买房买车这种事。这让张良感到疲倦。于是张良搬到了离深圳市区有2个小时车程的海边——西涌。这个地方没有电影院,没有商场,也没有咖啡厅。他和朋友在这里建起了冲浪俱乐部。
冲浪改变了城市里循环往复的一切。无论是每一天形态都不一样的浪、还是为了冲浪去到一个个陌生而有趣的城市,以及在城市里碰到的让人感到意外的陌生人和文化,都让张良保持着兴奋的感觉。
比如在巴厘岛冲浪时,张良刚好遇上了巴厘岛一年中最大的节日——“安宁日”。这个日子像是中国的新年。“安宁日”前夜当地人拿着各种不同的巨兽的形象,在街上热闹地**,而第二天,所有人都不能出门,整个巴厘岛一片宁静。现在谈起这些自己此前从未想象过的事情,张良还是很开心。这种兴奋感让张良始终感觉到自己很年轻。
如今 36 岁的他,在和同学一起聚会时,面对同学们一直在聊的怎么赚钱、哪里夜总会好玩这些话题,他像是一个插不上话的年轻人。
现在,他有了一个三个月的宝宝,离开城市五六年后,他不再有几年内要怎么怎么样的想法了,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孩子长大了,和他一起环球冲浪。
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式,原来工作是可以治愈自己的。其实,在我自己写不出稿子的时候,我也常常会很喜欢把电脑带到其他没有去过的地方,继续我的写作。通常,那样子还真的会写得顺利很多。看完这三位朋友的故事,我想,也许我这种行为也是一次小小的“游牧”,而摆脱太过熟悉的环境和状态,似乎是真的可以激发人性 的创造力的。
但正如程俏俏提醒我们的一样 ——困在城市里,我们也许要学会的是整理我们身上的各种负担和约束;作为另一面,如果选择做一位城市游牧民,我们要学会的可能是一种清零的心态。
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会永远还有牧场可以抵达。
你最喜欢哪一位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身边也有拥有相似故事和经历的游牧朋友吗?欢迎下方留言和DECO分享~我们将选出一位精彩留言送出一份时髦商店好礼哦!
监制|Sugar 文|卢回 插画 |Enid 编辑|冷面
图片来源 |姜山、程俏俏、良少所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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